A1.1木屋之夜(卢修斯) (第2/3页)
微收紧手指,却没有抽开,只是盯着你,仿佛要看穿你此刻究竟是在撒谎、在讨好,还是在赌命。他的脸色没有变化,可指尖轻微颤动了一下,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在这世间活了30余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回答——它没有价格,没有筹码,也没有附带条件时,一块石头砸进他一向熟悉的平衡秤,让一切精心计算的重量都失效了。 你用这种最愚蠢、最不可理喻的方式,把自己推入深渊。而他第一次,无法把这一切解释成任何可以标价的筹码。 卢修斯喉咙里溢出一句低语,冷硬却发颤:“愚蠢。”可那声音里已经没有之前的笃定,反而像是某种被动摇的自我保护。 手掌还停留在你的脸颊,指尖冰冷,掌心微微发热。你没有松开,反而把脸更贴近了一点。然后,缓慢地用脸颊在他的手心里轻轻蹭了蹭。动作轻得像羽毛落在火焰之上,却带着难以忽视的亲昵,垂目呢喃着重复了一句:“愚蠢……吗……?” 卢修斯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了一瞬。他眼神深暗,像是在竭力维持最后的冷硬。可手指却没有抽开,反而被你微小的动作牵引着,僵硬地动了动。 炉火的光摇晃,你们之间的距离第一次近得只剩下火焰与心跳。 片刻沉默后,他的拇指缓缓动了。 几乎不带任何声响,只是极轻地,从你颧骨到面颊划过一道短短的弧线。动作冷静,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回应。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低沉的质问在空气里徘徊,带着压抑的讥讽。可那语调中混杂的低沉,他的拇指在你脸颊上划过时动作轻得几乎可以被解释成错觉,可你的心脏还是猛然收紧。 你闻声抬眼看他,安静而清澈。他正好垂目,你们今晚第一次四目相对,炉火的光摇曳在他灰色的眼眸里。 你看见他轻轻伸手替德拉科整了整衣领,把衣角拉平,动作细致得近乎温柔;你看见他抬手按住德拉科的肩,眉目冷厉,声音低沉而克制的让他下次别再让人看到马尔福的失态。 不止如此。 你看见纳西莎偏过头低声说了什么,他微微侧头,那一瞬,他冷峻的表情松弛下来,唇角轻微上扬,甚至伸手把妻子散落的一缕发别到耳后;你看见宴会上卢修斯举杯时会自然地把手放在纳西莎腰间,指尖稍稍用力,像是一种占有,也是某种默契的保护。 你站在人群的边缘,假装冷漠,假装毫不在意。可目光一次次追随着他们,心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愤怒。 你愤怒德拉科一出生便拥有了数不尽的金加隆和永远爱他的双亲,你愤怒纳西莎能够理直气壮地站在他身边,能够被称作“夫人”,能够与他并肩而坐,交换眼神。 渴望,混合着嫉妒与无数夜里叹息过后的无可奈何,像钝刀子一样,一点点打磨着你幻想里的一瞬可能。 可就在今晚,就在此时此刻,你透过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倒影,他的手心温柔地贴着自己的脸颊,曾经在心底阴暗滋长的感情就在这一瞬间来不及阻止却分明带着真切,喷涌而出: “你可以……亲吻我一下吗?” 被撕裂的情绪冲出了桎梏,裹挟着羞耻与勇气,荒唐的像个在风雪中告白的少女,笨拙而脆弱。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