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垂帘听政,青衣艳妓名满太安1 (第1/2页)
第8章垂帘听政,青衣艳妓名满太安1
深宫禁苑之内,不知从哪里悄然流传出皇太后身体抱恙的消息以后,那象征着母仪天下的身影几乎再未踏出慈宁宫那巍峨高耸的宫墙半步。唯有在七日一次的例行朝会上,那重重珠帘之后,才会隐约透出一道模糊而静默的轮廓,垂帘听政,如同一个被精心供奉的符号。 然而,就在这禁宫之外,相隔不过数条街巷的太安城最繁华处,却上演着烈火烹油般的喧嚣。那座名为“醉仙楼”的销金窟,近日新捧出了一位色艺双绝的头牌名妓——“裴青衣”!其艳名以极短的速度流传开来,满城皆知!文人墨客为她挥毫泼墨,留下无数香章艳词,只为一睹芳容;富商巨贾为她豪掷万金,金银珠宝如流水滚过,只为共度良宵;王孙贵胄、纨绔子弟,为了争抢缠头更是挥金如土……醉仙楼夜夜笙歌达旦,门庭若市,其盛况前所未有。 秦晦与裴玉環,这一对深陷权力漩涡与欲望泥沼的男女,竟都诡异地、沉迷在这场由他们共同编织的、惊世骇俗的荒唐游戏之中,无法自拔,亦不愿自拔。 他,权倾天下的宰相,从未将她视作独属于自己的禁脔。相反,他仿佛乐此不疲地投身于这风月场的规则之中,甚至刻意放下身段,屈尊纡贵,脱下那一身紫袍玉带,与那些富商、纨绔们争财斗富! 看着那些男人因他的权势和财力而败下阵来,看着她在众星捧月中对他投来那带着奉承和崇拜,甚至——看着她被其他恩客霸占,投来委屈和怨毒的目光,他心中那扭曲的征服欲和亵渎感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不仅仅是对美色的占有,更是对那曾经高不可攀的太后身份,最彻底的践踏与玩弄! 而她,母仪天下的太后,竟也仿佛彻底沉溺于这风月无边的欢乐场中。她不再是那个被命运裹挟的祭品,而是真正掌握了选择的“花魁”。她会在那些或文雅、或粗鄙、或年轻、或老迈的恩客中,只挑选“入眼”的男人共度良宵。她巧笑倩兮,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与他们吟诗作对,听他们倾诉衷肠,接受他们奉上的珠宝华服。 在那些觥筹交错、肌肤相亲的时刻,在那些被奉承、被追逐、被欲望包裹的瞬间,她似乎真的忘却了承恩殿的威仪,忘却了诏狱的黑暗,忘却了那被囚禁在养心殿深处的稚子……她仿佛真的成为了那个只属于太安城夜色的、颠倒众生的“裴青衣”。这虚幻的掌控感和短暂的欢愉,如同最强效的麻药,麻痹着她灵魂深处难以愈合的伤口,让她得以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获得片刻喘息的幻觉。 乌蓬马车准时停在小院门外。童贯下辇,紫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那张森白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揶揄笑容,阴鸷目光细细打量着裴青衣那张因浓妆艳抹而显得格外妖冶的粉颊。 “啧啧,悄悄太后娘娘这气色……”童贯的声音带着太监特有的阴柔刻薄,“在这醉仙楼里,朝歌暮舞,怕是乐不思蜀,连宫门朝哪边开……都快忘了吧?” 裴青衣——或者说,重新套上“裴玉環”外壳的她,娇靥与媚态如潮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死寂。她无视童贯伸出的手,自己登上马车,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僵硬。 车厢内,她沉默地抬起手,一丝不苟地收拢起那些为了取悦恩客,而刻意张扬的发鬓钗环,将散乱的青丝重新绾成端庄却沉重的宫髻。指尖沾了点唾沫,用力擦去唇上那抹刺目的艳红胭脂和眼尾刻意勾勒的啼妆,露出底下苍白疲惫的底色。 不过片刻,那烟视媚行的“裴青衣”便已改头换面,重新被沉重、端凝、却毫无生气的“太后”仪容所覆盖。明日早朝,她将再次端坐于那珠帘垂掩的凤椅之上,扮演一个徒有其表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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