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私超重(女攻)_小否(剧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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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否(剧情) (第1/3页)

    护城河的水位因连日暴雨涨了三尺,浮萍裹着死鼠在浊黄的漩涡中打转,一圈又一圈,而玉京城陷落在一种狂迷的节庆气氛中。

    从高耸入云的朱雀门,一直到太庙冰冷的白玉阶,将士们御街打马,马蹄踏在柔软的锦缎上,发出沉闷的噗嗤声,像是踩在rou泥上。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层叠着一层,将临近街巷都堵得水泄不通,有个老翁为了抢将军洒下的铜钱跌进排水渠,竟没有人伸手拉他。

    帝王子民的脸孔因为激动而扭曲,通红的口腔里发出的欢呼山呼海啸震耳欲聋。

    哪怕战争并不会带给他们真实地好处,仅仅是获得一个强大存在的庇护就全心全意地,近乎yin荡地娇羞自豪了。

    “天母啊,天威。”

    “万世千秋啊,天佑大唐。”

    小否看见那个坐在槛车里的亡国之君乐正斐。她很年轻,据说刚双十年华,胎发污秽板结,散乱地披覆着,依旧厚重得惊人,周否看见了她眼睛里有一片悲伤的、摇晃的水潭。

    他心里没有半分喜悦。他在那些囚徒晦暗的脸色上倏忽窥见了自己的影子 。

    只不过他所乘坐的是另一驾以金玉为栏,以锦绣为幔的囚车。

    他也不喜欢战争的结果,得胜还朝的官员们得到姑姑加官进爵、金银赏赐,而那些战死疆场者被异乡的沙土草草掩埋,很快被人遗忘。

    战争总是使数以万计的人命丧黄泉或下落不明。

    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带着湘妃竹的香气:“我差点以为你要爱上那个丧家之犬了。”

    驸马都尉语气轻而妒忌。

    长皇子逝世后女帝一直为桂水郡主小否赘婿的问题殚尽心智,她最初选定的驸马是赵嫖大将军的女儿,据说那个出生于缨簪世家的白驹美貌足以倾国倾城,但小否不幸地未能与她有一面之缘,因为赵嫖将军战死沙场后她沉溺于磨镜之好,时常和娈臣厮混于榻上且不避耳目,女帝只得取消了这门徒惹丑闻的婚约。

    十八岁那年他完婚,鱼瑶琼是女帝最后为他寻找的妻主,家学渊博,芝兰玉树,最重要的是,对郡主痴心一片,满宫人对驸马温厚机敏的品行交口称颂。

    小否喃喃自语:“我确实爱怜她,她的眼睛让我想起了太液池,幼时我父亲常带我泛舟,现在回想来是一段难得的明亮岁月。”

    “是,夫郎你总是沐浴着永不落下的皇恩。”

    鱼氏本是河西第一等高门,奈何在唐的士族体系里,西人始终卑微。河西曾存在过西齐政权,为世祖皇帝所灭,河西氏族即便如鱼氏这样的贵胄入京,亦被视为寒士,在南方官场上的处境多的是尴尬和险恶。

    是为,“玉京无郎,而通州河西乃无一人为帝职者。”

    女帝的一纸婚书让小否远远躲开了玉京是非之地,他虽承长皇子之后,却没有卷入女帝出征权利真空时的几次血雨腥风,足见女帝对他的关爱、政治上的面面俱到、远见卓识和运筹帷幄。

    鱼瑶琼的某种语调惹得小否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郁,他嘴角抽搐片刻,勉强笑起来,转过头再次强调:“我向往那种纯洁、光明的景色,我怀念的是种种嬉戏、撒娇和彼此依恋、关怀的场面,从来与皇恩无关。”

    “我该随行参加祭礼了。”他说。

    玄武门轰然洞开,帝王仪仗如一条苏醒的巨龙,缓缓蠕动。

    左右领军卫的绛引幡二十面,如血浪般在前翻涌,十面掩后,划定帝王的神圣疆域。黄麾仗分左右十二部,旌旗猎猎。

    第一行,长戟与六色氅在秋日下闪烁,其后是仪锽五色幡、大小孔雀氅与鹦鹉毛氅,羽葆华盖,盛矣肃矣。

    小否同一众皇亲国戚被安置在队尾,透过绣帘,他得知乐正斐已经焕然一新,但衣冠重重,他看不见那双颠簸的眼睛了。

    而姑姑周红的玉辂居于正中,千牛备身冠进德冠、服袴褶,执御刀弓箭,列于御座左右,供奉仗、散手仗精锐环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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